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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一十朵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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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一十朵雲

飛煉磕磕絆絆的走到了體修的最終對決,果然對手是普渡門的人。

“在下佛號靜可。”

靜可單手作揖,飛煉叉手回禮。裁判已經叫開始了,但是兩人都很謹慎,誰都沒有先動。

看臺上,懸望宗這邊就是氣勢洶洶,弟子們還能高喊兩句,那音量比李敦還要響亮。飛煉的師傅斷生,因為面子沒和自己的弟子一樣吶喊,但是他坐姿比任何時候都要筆直,雙臂反手撐在膝上。

那氣勢,垂雲看了都要抖三抖。

反觀旁邊普渡門,人數了了。垂雲看過去,辨別出一個熟悉的面孔,那人便是昆虛秘境中,曾經幫助過她的佛子。

佛子感受到視線,看向垂雲這邊的時候,剛巧和她的視線對上了。

他淺笑著對垂雲點頭示意,垂雲沒想到會被發現,這時避開已來不及,她只能向那邊也點了一下頭。

“你認識那位?”勾離順著垂雲的目光也看到了佛子。

垂雲收回視線,腦海中回憶起不好的事情,她不想細說,便只點頭,“有過一面之緣。”

勾離看出垂雲並不似說謊,小師妹也沒有對那佛子有何特殊的情緒,也就沒有繼續追問。

若說整個修仙界最受女修仙者歡迎的,就是各門派中的佼佼者,像九雷師兄那樣的氣度不凡,像昆虛閣清湛那樣的風度翩翩。硬要排個先後,首當其沖的竟然就是那位普渡門的佛子。

勾離想不通,那樣不近女色的人竟然最能招惹女色,還好小師妹的態度讓他放了心。

天機臺上的兩個人已經交上手了。

看情勢,一開始飛煉就落入了下風,飛煉攻,靜可守。無論飛煉怎樣的出其不意,從何種方向撲過去,靜可都能輕而易舉的防守下來,那人周身若隱若現的出現了金光。

這淺淺的金光,恍若銅墻鐵壁,飛煉無論是巧取還是硬攻都無用。

幾輪下來,飛煉看著自己的拳頭,緊握之後終於松開了。

靜可看到飛煉展露出的利爪,臉上終於有了動容之色,他也終於放下了那一直舉著的佛禮手。

此前都還只是試探,現在兩人終於都準備拿出所有的實力,比試越來越好看。

飛煉的利爪劃破靜可的金光,靜可的法力振飛無力防禦的飛煉,兩人打的有來有回,很是精彩。

這場持續戰最終以飛煉先顯露出的疲態,逐漸分出勝負。

飛煉在宗門的修煉時間畢竟還短,雖然他還能用真身進行最後一搏,但實則沒有那個必要了。在飛煉臨上臺之前,就有你叮囑過,“你能打便打,不能打便認輸,唯有一條,不可露出真生。”

這是懸望宗和其他仙門之間默認的條件,其他仙門認同修仙界可收妖仙,但絕對不能放到明面上來。

而妖仙在天機臺上顯出真身,無異於告訴所有看臺上的仙門弟子,此妖已經暴走,人人皆可誅之。

比試輸掉了,飛煉落寞的走下天機臺,昆虛閣那邊發出噓聲一片,上一項比試他們取得了頭名,氣勢上最是高昂,他們閣中弟子不擅體修,留在看臺上的多半是看戲的心情。

誰輸了,都要被他們壓一壓氣勢。

垂雲和勾離無視旁人,迎上了走回來的飛煉,比起結果,垂雲更加的擔心飛煉身上的傷。

靜可的法力雖然比不上佛子,但也不弱,飛煉躲開大多數的攻擊,難免被波及到,導致看不見的地方受傷,或者收到內傷。

斷獄跟在勾離和垂雲身後,飛煉還在對著垂雲苦笑,看到斷獄的時候,卻怎麽也笑不出來,“二師兄,沒能贏過比賽,讓師傅失望了。”

斷獄沒有聽他廢話,直接拽起他的手腕,檢查了他的身體,淡淡的說,“還好沒有內傷,好像只是斷了兩根骨頭,有幾處靈力受阻。”

垂雲倒吸一口冷氣,這得多疼呀,但是飛煉卻一句疼都沒有說。

斷獄回去將飛煉的情況說了一遍,等飛煉低著頭準備挨罵的時候,斷生卻什麽話都沒說,只是故意咳嗽了兩聲。飛煉更加的惶恐,以為師傅這是被他氣到了。

直到蜉蝣走過來,將治療靈力受阻和恢覆骨頭的兩瓶靈藥遞到了飛煉的面前,飛煉覷者斷生的神色。

“蜉蝣給你,你就拿著,回去還得煉。”斷生說的隨意,斷獄聽出這是對飛煉的關心。

得了這句話,飛煉傻了著接了過來。

“多謝蜉蝣師姐。”

蜉蝣叮囑了飛煉用藥要留意的事情,隨後恭維了一下斷生。他剛剛咳嗽就是給蜉蝣聽的,蜉蝣自然懂斷生師叔的意思。給完了藥,看斷生的眼神似乎在說,“這樣您可滿意?”

斷生則是再次怒目瞪著對面看臺上昆虛閣的弟子,那張老臉都不要了,竟然和那些小輩兒杠上了。

別說,效果不錯,昆虛閣那邊的聲音終於變小了。

比試已經結束,看臺上的人開始離開。

靜可也回到了佛子的身邊,和佛子說了些什麽之後,佛子走到了懸望宗這邊,他謙卑有禮的見過銘光和斷生之後,來到了飛煉和垂雲這邊。

特意將一瓶消解法力的藥送到了飛煉的面前,“這是我門中人煉制的,可助小施主體內因法力滯澀的靈力。”

飛煉一臉茫然,在他的印象中,他們好像是第一次見。可是靜可小師傅已經打了三天,也沒見佛子特意給哪個對手送靈藥的。

不等勾離拒絕佛子的好意,垂雲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,已經將其手下。

佛子看到這樣的垂雲,淺笑著收回了手,但垂雲卻被勾離教訓了。

“小師妹不得無理。”但是小師妹已經收下,也不能讓她再還回去,也只能和斷獄一起感謝了佛子的好意。

雖然輸了比賽,但是回去的路上,懸望宗的一種弟子卻絲毫沒有頹意,反而一眾人圍著飛煉,有說有笑,飛煉也樂得將自己在天機臺上的驚險將給其他人聽。

垂雲和以為師兄師姐落在了最後。

不出意外,師姐還是跟著徐生他們,沒有直接回她們的房間,垂雲耷拉著腦袋,打算乖乖的跟著大師兄勾離去特訓。

意外的是勾離今天沒有抓她。

“今日就無需煉劍招了,回去好好休息,準備明天的比試。”

垂雲先是高興的擡起頭,等大師兄講話都說完,還楞了片刻,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,還再確認了一遍,“大師兄你說我要參加明天的比試?”

如果垂雲記得沒錯的話,明天還不是劍修的比試。

九雷冷冷的站在勾離的身邊,一個像溫暖的春天,一個就像寒冷的冬天。

“你沒聽錯,你不參加劍修的比試,你參見符修的比試。”這件事誰都沒有和垂雲提過,以至於打了垂雲一個措手不及,九雷很滿意看到垂雲臉上此時的表情,三分不理解,三分迷惑,三分懷疑,還有一分驚恐。

他卻在此時露出笑容,那笑容讓垂雲覺得心裏苦。

這些天來一直被大師兄拉著煉劍招,她鐵定認為自己是參加劍修的比試,最終在臨近比試之前,才告訴她,她參加符修的比試。

“我讓飛煉給你報的名。”

垂雲最怕九雷師兄,明知道是九雷師兄使的壞,卻只能對著大師兄撒嬌。

她挽上勾離的胳膊,“大師兄,你怎麽不早說,這幾天我一直練劍招,都沒有好好練習畫符。”

聲音綿軟,卻句句譴責勾離沒有將這件事情提前告訴他,還拉著她煉了這麽多天的劍招。

勾離卻只理解了小師妹字面上的意思,也在自責,“我誤以為九雷師兄已經與你提過。不過小師妹不用擔心,你一定會贏的!”

這是九雷師兄的原話,勾離相信九雷師兄的判斷,拉著小師妹聯系劍招也是九雷師兄的意思。

垂雲現在說什麽已經無濟於事,但是總是想要做最後的針紮,她眼神閃躲的面對九雷師兄,“九雷師兄是不是報錯名了……”

說到後面,在九雷犀利的眼神中,她的聲音完全消失了。

“怎麽,不敢了?”

“怎麽會!我的符術都是師兄教的,怎麽可能輸給旁人?”垂雲一半是被激將,一半是不敢在九雷師兄面前露怯,被九雷師兄發現她心虛,豈不是更要被這個腹黑男人黑到死。

“那就好。”九雷瀟灑的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聽到全過程的墨玉心情好像很不錯,走過垂雲身邊的時候,幸災樂禍道,“你自求多福,不要輸的太難看就行。”

垂雲對著這兩個人的背陰,做了一通鬼臉,用唇語罵他們行為可恥,欺負“若小”。

勾離多少知道了小師妹對這個報名有所不滿,剛想要向她解釋九雷師兄這麽做的用意,但是完全沒有功夫認真聽。氣呼呼的和勾離說了句“大師兄那我先回房了”之後,就沖回了房間,關上了房門。

小師妹這回真的生氣了,勾離這麽想著,卻措施了解釋的機會,只想著待到有機會同她講。

垂雲這麽急沖沖的回房間,哪裏是因為生氣,他是在比試前趕緊惡補一下,剛巧蜉蝣師姐也不在,不用顧及會丟了面子,從玄戒將關於符術的書籍和材料一股腦的全都掏了出來,快要鋪滿整個房間。

媚姿和小寶覺得稀奇,將這書山符海當成游樂場。而垂雲已經忘我的沈靜在覆習的海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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